战斗系橘喵【拒trhp梦女】

原作：Kisses Cursed

作者：The Fictionist

译者的话：在拿到授权之前不会在AO3发布，伏哈only同人论坛衔尾蛇同步更新。

第一章 岭上之屋

既然被冠以小汉格顿这样的名字，那么小镇常年被笼罩在阴翳下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所有哥特故事的特征都有：山岭上高耸奇诡的庄园，周围是片坟地；而那些迷了路而误入植物蔓生的花园的人，永远不会再次走出大门一步。

 

至少，不是以完整之姿。

 

有时候回来的是一根手指，一颗眼球，而有时候则是步行回家的行尸走肉，外表完好无损，体内却空空如也。

 

从不会留下心脏。有些人说那个怪物会夺走心脏，填在自己胸口的空缺处，而另外一些人说他将心脏吞吃殆尽。

 

这个故事人尽皆知，包括祭品。

 

祭品的供奉一年一度，这是为了平息高强之后潜伏的怪物。

 

毕竟每位神明都必须有合适的贡品——而魔鬼也无不例外。

 

他的名字无人提及。而若你唤他的名字，就等同于欢迎他的夜访，他长着诡异可怖的卷须和闪着精光的猩红色眼睛。

 

神秘人。

黑魔王。

野兽。

 

有人说他曾经是个人类，遭受诅咒；有人说他与魔鬼交易，用灵魂换取与他们成为同类；有人说此等邪祟绝不可能曾生而为人。他是梦魇，很久之前就徘徊游荡在世间。

 

哈利将颤抖的双手插进衣袋，吞了口唾沫。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化作缕缕雾丝，犹如龙的鼻息。山顶常年寒冷，没有暖意，也没有任何阳光。天空总是黑漆漆的，就好像有人将硬纸箱倒扣在太阳上，只留下永夜。

 

越往上走，就越冷、越黑，仿佛在浓密的烟雾和黑暗的爱抚之下。

 

每年都要供奉，毫无例外。即使祭品被扔进庄园大门，嚎啕大哭，叫声凄厉。

 

今年轮到的本该是金妮，这位十八岁的女孩比他还小一岁。

 

他的小妹妹，而金妮的家庭已经因为失去家人而备受打击。

 

哈利无法袖手旁观。

 

而他自己没有家人，无论他活着还是死去，谁也不会在意。

 

他不知道里德尔府邸里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可他不是祭品。

 

他是自愿者。

 

他走了进去。

 

一踏出花园，他发现这里比外面更阴暗。他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到藤蔓和树根在他周围扭动、摇摆，他感到它们正好奇地拂过自己的衣角和后颈。

 

目之所及处，地面崎岖不平，从山顶的另一边延伸至篱笆。然而当他再次跨过大门，却发现修剪平整的草地，毫无异状。他知道，土地是绝不会移动的，他曾经来过这附近。

 

花园并未阻止他接近宅邸，可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监视的感觉。就好像花园和府邸的每一寸都在凝视他，企图看穿他的灵魂，估量他。

 

他颤抖地吸了口气，没等他触碰，面前的门就自行敞开，就像庄园的大门一样。有一瞬间，他僵住了，紧紧攥着那包轻得可怜的——如果用好听的话来讲——行李。

 

有些祭品好几个礼拜都没回来，也许他用得上自己的衣服？他会想办法让它们派上用场的。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口狂乱地跳动。

 

他走进屋内，本以为会看到一片狼藉，然而室内一尘不染，十分整洁。尽管光线昏暗，哈利还是能看到这座府邸所具有的古老而随性的堂皇气度，让他呼吸一滞。

 

他又吞咽一口，然而肿块依然顽固地卡在喉咙里。

 

宅邸莫名给他一种森然之感，顺着脊柱流窜。

 

“你好？”他喊道，“你好，有人吗？”

 

现在正是上午，可这里却无半点早晨的感觉。唯有几束极稀薄的阳光设法流泻在地板上。

 

没有回应，似乎没有人迎接他。

 

难道那只野兽去年就死了吗？哈利并不这么认为，他能感觉到有人——或是有东西——在紧紧注视自己。

 

门在他身后猛得合上，哈利转过身，瞪大双眼。他正了正肩背，再次转身，双眼紧闭，吐气。他能做到。

 

野兽只是个人类而已，他肯定是个人，不是吗？

 

他往里走去，把包抱在胸前，像个盾牌。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每一束翕动的光影。然而光影的翕动十分频繁，仿佛整座建筑都绕着他移动。

 

“你就是祭品。”

 

宅邸完全静止下来。

 

冰冷的吐息喷洒在脖子上，哈利飞快转过身——然而他失败了，因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后颈，让他只能僵硬地目视前方。触碰他皮肤的手指冷得像冰。

 

“别转身。”这句话在他耳边嘶嘶地响起，嘴唇摩擦着他的耳廓。

 

“哈利，我的名字是哈利。”他说，“不是‘祭品’。”

 

“哈利。”他的名字滚过怪物的舌头，宛如低沉的吟唱。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转身，他想看看自己面对的是谁，野兽真的有血般猩红、像燃烧着炼狱之火的眼睛吗——他是不是可以打倒的血肉之躯，或是更为恐怖的邪祟之物。他向下看去，瞥见蜘蛛腿脚般苍白细长的手指，欺骗性的外表之下蕴藏强大的力量。

 

他吞咽一口，肩膀僵硬，感到怪物贴得更近，正埋在自己颈边深深嗅闻。在对方桎梏之下的部位已经变得麻木。

 

“你是……伏地魔？”感谢上帝，他的声音保持平稳。哈利情不自禁地想象哪怕最为细微的弱点都可能招致自己被撕成碎片，现在对召唤怪物而恐惧未免为时已晚。

 

“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对方的声音很冷酷。

 

至少他回答了问题。

 

“抱歉，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尽管想发表一些嘲讽，他明白礼貌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短暂的沉默出现，接着，抓着他腰的手往上移动，指甲嵌进心如擂鼓的胸口，哈利的呼吸颤抖起来。

 

“你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哈利·波特，多么美妙。”

 

哈利不安地挣扎了一下，虽然他依旧不能转头。对方的指甲还在往里压，他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

 

“如果你打算杀死我，至少在那之前让我看看你的脸。”哈利厉声说，“我要目视我的处刑人。”

 

听罢，怪物大笑起来，松开手。这个笑声并不动听，冰冷且残忍，就像他的触碰一样冰，一样暴虐。

 

“四条规则。”伏地魔说，“第一，不要尝试逃跑。第二，晚餐每晚六点准时开始，我希望你打扮妥当出席，不然后果自负。”握着他后颈的手微微用力，“第三，不准进入宅邸左侧，那是我的住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黑魔王的嘴唇现在贴在他另一边耳朵上——“别在日落和日出之间离开你的房间。无论你听到什么，或是有其他任何理由，听懂了吗？”

 

“……听懂了。”

 

“如果你活过今晚，那么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接着，他消失了。